近幾年,30多歲的柏林人開始用他們自家的客廳辦起了展覽、藝術表演和各種類型的討論會——沙龍文化又一次回歸了。在充滿生活壓力和商業化的社會中,他們通過這種方式尋找歸屬感和私密空間。 沙龍在德國并不是新鮮事物,早在18、19世紀,市民階層和貴族都組織過各種藝術、文化沙龍。當時的沙龍里精英薈萃,從洪堡到海涅都是當時知名沙龍的座上賓。而在獨裁統治時期,私密的沙龍聚會成了自由思想和言論的庇護所。 當言論自由不再是奢侈品的當今,沙龍文化仍然有供其滋生的肥沃土壤。根據專業雜志《政治與交流》(Politik&Kommunikation)統計,2007年年初在柏林有84家沙龍。這其中還不包括藝術和文學沙龍。形形色色的沙龍組織者在柏林這個高度商業化的大都市,為不同的人群創造了無需門票的私密空間,以滿足人們對獨創性、深度體驗和思想交流的需求。在柏林市區中的一棟老房子里,一套3居室的普通住宅每周都會定期變身為小有名氣的沙龍“慢鏡”(Slomo):有時在這里舉行的是美食聚會,有時則是文化沙龍,有時又是輕松的派對。但有一點是一成不變的,那就是:只有會員才能參加。這個規矩自有它的道理:一方面,沙龍的組織者能以協會的名義提供酒水和食物,而不必理會餐飲執照的限制。另一方面,他也希望保持一個相對小而精的人際環境。這個沙龍的發起人大都是九十年代末從奧地利、圖林根和魯爾區來到柏林的大學生,面對陌生的大城市,他們為了排解鄉愁和孤獨,組織了這個沙龍。 相對于私密、放松的沙龍,在商業化場所,你總免不了要認識一些毫無關系的陌生人,還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酷。很多30多歲的柏林人都為了安排每晚的活動頭疼不已。而沙龍則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因為誰能加入,都由沙龍成員自己決定。
除了排解鄉愁、放松身心,沙龍也成為拓展人際關系、交換思想的場所。4年前,沙龍“46”的主人第一次將客人請到她的閣樓客廳來。今天這里已經成為朋友們一起進行音樂、表演、文學創作的中心。當然,在這里產生的不僅是靈感,也有生意。對于許多自由職業者來說,這里成為他們拓展人際關系的第一選擇。
在朱利的沙龍“18m”里,也同樣彌漫著輕松而富有創造性的氣氛,攝影師、建筑師、畫家在紅酒和藝術的刺激下侃侃而談。常常有新項目在這種輕松的氛圍中誕生。
來自政治領域的客人也同樣渴望在刻板的官方場合以外,能有一個輕松的環境供大家交流思想。這就是為什么政治沙龍“波左社”(B?tzowkreis)如此受到追捧了。
在這些沙龍中,你不僅能發現普通的柏林人,更有星光閃耀的公眾人物,比如奧斯卡獎得主塞巴斯蒂安-考奇(Sebastian Koch)、著名演員丹尼爾-布魯赫(Daniel Brühl)等。在這里他們不必擔心狗仔隊的窮追不舍,可以自在地喝杯啤酒,放松精神,享受作為普通柏林人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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