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2001年5月投入使用的聯邦總理府位于柏林市的中心區域,與國會大廈、新建成的柏林火車站以及不遠處亞歷山大廣場的電視塔相映成輝。從遠處觀望,總理府主樓南北兩側寬大的圓形玻璃窗,看上去就像滾筒洗衣機的門,因此很多人也戲稱它為“洗衣機”。 這座總理府的建造完全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在當年柏林墻被推倒,柏林重新被定為首都之后,建造一座新總理府的計劃便被提上日程。通過多方競標,最終由柏林建筑師阿克瑟爾•舒特斯(Axel Schultes)和他的合作伙伴夏洛特•弗蘭克(Charlotte Frank)獲得了總理府的承建合同。從競標到交付使用,整個過程歷時七年(1995-2001)。
舒特斯和弗蘭克當年的設計草案之所以能夠成功奪標,關鍵是他們與眾不同的構思。聯邦總理府與其所屬的花園、庭院,總體呈長方形,跨越施普雷河(Spree),就像一個紐帶將原東、西柏林(德國)連接在一起。這是設計師的一個初衷:讓總理府作為一個東、西德國統一的象征。另外,總理府的建筑還運用了大量的玻璃窗戶。這不僅增強了建筑的采光性,同時也喻意了民主的透明性,也就是說,總理府的一切決策公開、公正,并接受公民的監督。除此之外,總理府外側還用了淺色的石板及白色的水泥,配上寬敞明亮的玻璃窗戶使整個建筑看起來高大、堅固卻不沉悶,明顯區別于以往的柏林式建筑。這也是設計師在設計風格上的與眾不同之處。
總理府占地面積73000平方米,相當于北京人民大會堂面積的一半。主體樓高36.36米,地上九層,地下兩層。由320間辦公室構成的兩側副樓,樓高18.18米。整個建筑呈“工”字形,外觀高大、凝重、簡樸、敦實。環繞總理府四周的樹木,使整個建筑產生了柔和的視覺效果,拉近了看上去肅穆莊嚴的總理府與普通大眾的距離。
總理府的前庭是迎賓院,是德國總理迎接各國政界首腦的地方。迎賓院里的銅制雕塑是西班牙已故藝術家契里達(E. Chillida)于兩德統一之前完成的作品,名為“柏林”。整個雕塑抽象的刻畫出兩只想要相互交融,卻被折斷手指的手。它象征了當時柏林墻把一個“希冀統一的民族一分為二”(肯尼迪)的事實。在柏林墻被推倒之后,這座雕塑并沒有因此失去它的時代意義。因為在統一將近二十年后的今天,很多柏林人仍存留著從前的觀念及生活方式:一些生活在西柏林的人至今沒有去過柏林的東邊;而一些東柏林的居民至今仍稱去西柏林為“去(墻的)那邊”。因此,人們將它理解為反映了當今德國社會東、西部差距的一個象征。
與外觀不同,總理府的內部建筑以其流暢的線條、良好的聲學效果及以及所運用的大量藝術元素,大大增強了原有的視覺及感官效果。從總理府辦公樓內部的結構來講,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大膽革新”。首先一反大多數建筑華麗的入口空間雖龐大確不實用的慣例,將內部的所有建筑與正門所在的玻璃幕墻間隔開來,自然的產生了一個空間上的距離。這個廳寬同辦公樓整體寬度,長約建筑外部整體長度的五分之一,向上直通天蓬。由于四周均采用玻璃,采光效果很好,由此以來,使得人如其中,宛若置身大廳,卻無身處其中的緊張之感。其次,用左右兩道階梯將內部實用區自然劃分為3部分,臺階寬度逐漸變小,過渡柔和而不呆版。第三,內部裝飾上大量運用以捐贈、贊助及租賃的形式陳列與此的抽象派藝術作品以及以潛綠為主的主色調,使人有身至藝術博物館之感,無形中心理上減小了政府與訪客之間的距離。
除了上述對于現代藝術的運用,在總理府室內的設計上,對于政治中平等、民主等精神的體現則構成了另外一個重點:在所有的會議室里,總理的椅子與其他會議參加者沒有任何區別;會議用桌大都是圓形的,拉近了與會者之間的距離;主席臺上的座椅數都是雙數,以此避免一個絕對“中間”的出現;所有的會議廳室都采用了玻璃幕墻,連內閣會議室也不例外,代表了政治決策的公開及透明。
總理府透明性的另一個表現,是它對普通民眾的開放。在每年的8月底,總理府都會以“開放日”的形式對所有人(包括外國人)敞開大門,除此之外,普通民眾還可以通過提前預約,在專職解說員的引導下參觀聯邦總理府。在參觀中,民眾可以了解總理的日常工作地點,獲得總理工作的相關信息,甚至是總理日常生活的喜好,由于總理的日程安排總是很滿,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總理府以外,所以大部分參觀者一般都不會有機會親眼見到總理,但是這樣的參觀可以使普通民眾增加對政治的認識,由此拉近了公民與政府間的距離。
總理府的東南側矗立著有著一百多年歷史的國會大廈。4(德國的國會大廈,它高于總理府,這意味著總理和政府的地位不能高于法律。來源:德國印象。)建筑師在設計總理府時刻意使其高度低于國會大廈。因為國會大廈是德國最高立法機關的象征,總理的地位不能高于法律。正如德國憲法第三條的規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